早上七点,我被宿舍的智能闹钟吵醒。说是闹钟,其实就是个会变形的金属球,今天它把自己扭成了喇叭花的形状,正在播放食堂早餐菜单。
"今日特供:量子波动煎蛋、分子重组豆浆、空间折叠油条..."
我揉着眼睛坐起来,发现床头柜上的水杯正在冒泡。自从上周不小心把能力注入水分子后,我的白开水就变成了天然苏打水。老金说这是好事,至少省了买汽水的钱。
食堂在学院地下一层,要坐悬浮电梯下去。电梯里挤满了睡眼惺忪的学生,有个戴睡帽的学姐正在用念力梳头,发卡在空中飞来飞去。我缩在角落,生怕碰到谁又把人家衣服炸出个洞。
排队打饭是门学问。我站在能量控制系的长队里,前面是个能让食物发光的学长。他正在跟女朋友炫耀:"看,我把鸡蛋黄变成了荧光绿!"女生翻了个白眼:"你上周把汤变成固体的事我还没忘呢。"
轮到我的时候,打饭机器人突然死机了。它的机械臂卡在半空,饭勺里的粥正在冒烟。我赶紧后退两步,这场景太熟悉了——上周我就是在这把自动贩卖机炸成了烟花。
"让让!"老金不知从哪冒出来,手里举着平底锅。他对着机器人敲了三下,机器突然恢复正常,还多打了两个肉包子给我。
"今天训练改到下午,"老金往我盘子里加了个煎蛋,"上午你去图书馆补补理论。"
图书馆在学院顶层,要穿过一条会变色的走廊。今天走廊是薄荷绿的,据说能让人心情平静。但我刚走进去,墙上的感应灯就开始闪烁,像坏掉的路灯。
图书管理员是个会隐形的老太太,我只能看见她漂浮的老花镜和织到一半的毛衣。她递给我一本《异能者入门指南》,书皮上印着"第108版——新增防爆技巧"。
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翻开第一章:"如何控制你的分子运动"。书页上的插图会动,演示图里的小人正在用念力剥橘子,结果把整个水果摊炸飞了。
看了半小时,我决定去接杯水。饮水机前站着个能让水结冰的学长,他正在跟一个能让水沸腾的学姐吵架。我默默退到自动贩卖机前,选了瓶最便宜的矿泉水。
下午的训练场在学院后院,要穿过一片会说话的草坪。草叶们正在讨论昨晚的流星雨,看见我经过立刻安静下来。我知道它们在担心什么——上周我不小心把这片草坪变成了爆米花。
老金已经等在训练场,他今天换了件印着"爆炸是门艺术"的t恤。训练器材是个会变形的金属球,跟我的闹钟是同一款。
"今天练点实用的,"老金把金属球变成水杯形状,"试着把水加热到60度。"
我盯着水杯,想起早上的粥。水开始冒泡,温度计的数字疯狂跳动。金属球突然发出警报:"警告!检测到能量过载!"
"放松,"老金往我手里塞了颗糖,"想想你最爱喝的奶茶温度。"
水杯里的气泡慢慢变小,温度停在59.8度。老金满意地点头:"不错,至少不会把咖啡机炸了。"
训练结束时,夕阳把训练场染成橘色。我坐在台阶上啃面包,发现掌心的沙漏又多了道裂纹。老金递给我一杯奶茶,杯底的珍珠正在跳踢踏舞。
"明天练什么?"我问。
"微波炉原理,"老金神秘地眨眨眼,"希望食堂的微波炉能撑过这周。"
回宿舍的路上,我撞见清洁机器人正在回收训练残渣。它的机械臂突然抽搐,把爆米花拼成"加油"字样。转角处的自动售货机悄悄弹出罐可乐,货架标签不知被谁改成了"勇气补充剂"。
悬浮床的电子苔藓今晚在循环播放《爆米花进行曲》。我摊开手掌练习,米粒在指缝间跃动如星屑。沙漏裂纹渐渐被新生的金沙填补,恍惚间听到遥远的猫叫混着地铁报站声。
入睡前,手机自动播放起超市监控录像。画面里爆炸的榴莲粽正在跳踢踏舞,王大妈头顶粽叶哼着小调拖地。弹幕飘过一行荧光字:所有意外都是宇宙打的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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